I Passed The Driver's License Road Test

今天一早天都還沒亮, 早上 6 點多我就匆忙出發了, 因為今天想要去駕照路考, 只好請 Annie 陪 Kevin 走路上學了. 一到 DPS, 就看到一票人 (至少 30 個人) 在排隊, 天都還沒亮, 門也沒開, 不過裡面有人開燈在處理事務, 我看了直搖頭, 想說今天大概輪不到我了, 不過既然開了 10 多 Miles 的路來到這裡, 我還是排隊了. 後來來了一位年輕小伙子問我這是什麼隊伍, 我跟他說是: Road Test! 我看他也吐了吐舌頭, 一付不可置信的樣子.

八點一到門打開了, 我卻發現大家排到第一次我來的那個隊伍去了, 那ㄟ安捏, 我只好問前面的白人大個: 到底要到那裡排 Road Test 啊! 他告訴我可能是最右邊那一排, 並告訴我說: 如果不是的話, 再回來排他後面, 真是 Considerate! 於是我走了過去, 像個傻瓜一樣等在白線後面, 因為前面根本沒人排, 後來有一位穿警察制服 (State Trooper) 的黑澀會妹妹酷酷地揮揮手跟我說: Come here! How can I help you? 我說我想 Road Test, 她問我是否考過筆試了, 我說前天就考過了, 她就協助我將資料調出來, 然後要我把車開到戶外有很多車排隊的地方, 原來是這樣喔! 我一看前面有大約 9 部車在等, 於是我就開車加入,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, 有一位中年的白人女官員走來請我按喇叭, 試閃左, 右方向燈, 並試踩煞車看看, 原來是要看看車子狀況是否符合規定, 並要求我出示車子的保險證明, 然後就離開了, 就這樣我又在車裡傻傻等了兩個小時左右, 眼看著前面車子一部開走去路考了, 我也越來越緊張, 後來終於輪到我了, 主考官就是剛剛來檢驗車子的那位, 她一坐進車裡就先說明如何如何才能符合一位安全駕駛的條件..., 我都只能點頭應 '是', 不敢亂說話.

路考一開始就是路邊停車 (Parallel Parking), 這應該是台灣人最拿手的了, 我記得 Frank 跟我說記得要打方向燈, 還要左顧又盼, 都照做了, 自認為完全符合標準又停得漂亮時, 正得意於自己的停車技術時, 結果沒想到主考官跟我說: 你沒有打到 P 檔, 並拉手煞車, 哇咧! 我差點忘了, 想說不是馬上就要開出去嗎! 只好先回個抱歉, 後來就叫我開上路了, 我一路上都很小心, 沒想到進入一個社區時, 我開 20 Miles/hr, 結果她跟我說: "太慢了! 你知不知道這裡可以開 30 Miles/hr 的, 如果再開這麼慢, 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控制好你的車子? 再說, 後面還有人要考, 這樣拖拖拉拉, 我可要叫你下次再預約重來了喔!"

我嚇了一跳, 原來不是慢就好的, 要真正貼近速限才行, Frank 告訴我要比速限少個 5 Miles 應該還好, 後來我就加快了, 可是經過一個路口有看到 School Zone 的速限為 20 我嚇得趕緊減速, 沒想到她又說了: 現在不是上下學時間, 上面的燈並沒有閃, 所以速限是 35 Miles/hr, 哦對喔! 我還是太緊張了, 看到時速限制就忘了. 我看她又給我扣分了, 後來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, 她叫我左轉, 我就打燈並假裝東看西看, 表示自己很關心路況, 沒想到號誌轉成綠燈時, 我沒有即時看到, 她又說話了: 該走了, 後面的車會受不了的! 不過沒扣我的分數, 哎呀才差一秒沒看到嘛! 有那麼嚴重嗎!?

後來又叫我在另一個紅綠燈處右轉, 我一看是紅燈, 當然先停止, 她都沒說話, 我等了大約 3 ~ 4 秒後, 我看應該是很安全可以右轉了, 就右轉過去, 這時候她才表現出一副我終於開竅了的表情. 原來在美國路考不是謹慎小心就好, 該做的還是要做, 我想如果剛剛的紅燈我沒有轉的話, 可能又要被唸了, 後來轉進一個社區, 到處都有 Stop Sign, 當然要完全停止, 可是最後一個 Stop Sign 要出社區進入 High Way 時, 我看不到左方來車, 因為被樹木擋住了, 我又不敢超過線, 結果她問我: 你看得到嗎? 我說: 看不到左邊! 我可不可以往前一點? 她點了點頭, 我才往前一點讓自己能完全看到路況, 看起來美國人滿務實的， 不會只拘泥於形式, 這一點我很欣賞.

比較起來台灣的駕照考試並不重視安全觀念的落實, 反而好像是在考驗每個人的駕駛技術, 又是 S 形, 又是直線加速, ..., 唉! 幾十年了都沒改善, 難怪汽車教練場補習班永遠不怕沒生意做, 這不曉得算不算是另一種的官商勾結?! 因為我曾經記得: 剛考上大學那一年 (1982 年), 18 歲去考機車駕照時, 有一位老先生告訴我們: 他機車路考 11 次了都沒過, 原因就是要考 S 形, 老先生剛好在我前面考又沒過, 氣得跟主考官說: "遇到這種路, 我下車用牽的不行嗎? 我這把年紀了, 就想靠騎機車混口飯吃, 您大人也不肯通融,...", 說畢, 就氣憤的離開了, 主考官還不忘數落了他幾句: "多加練習就好了嘛!" 我記得當時的主考官還在 S 形的考場上潑水, 讓 S 形路看起來很滑的樣子, 聽說是要讓考生輪胎出界時, 可以有水痕當證據, 無法抵賴, 但我當時的感覺: 擺明了就是要整人的意思, 因為路看起很滑, 考生那一個不緊張啊!? 我們年輕小伙子體力好, 或許沒問題, 但是老人家呢? 所以老先生最後的怒吼那一幕讓我永遠都忘不了, 因為他臉上表情的失望與不平, 相信大家都是可以想像的. 其實僵化又不合理的制度不但不是人民之福, 還可能因此讓一個家庭陷入苦難, 因為沒有駕照就無法工作, 無法工作, 小孩學費怎麼辦? 全家老小要吃飯, 怎麼辦? 對市井小民的影響之大, 甚至會造成社會問題, 絕不可小覷, 而台灣人總是在這些大家認為的小地方 (但事實上不見得是小問題, 我們臺灣的官員最近還流行稱這些事情為: "小屁屁!" 真的是: 只能搖頭嘆息了!) 逆來順受, 導致當政者老是麻木不仁, 實在要檢討了, 像我看到美國人對於不合理的事務都會據理力爭, 絕不會打迷糊仗, 而整個社會的法理運作都不會讓我有被欺侮的感覺. 在美國考路考的感覺也比較務實, 感覺是重視開車的安全觀念與落實, 駕駛技術不是重點, 因為聽說 Parallel Parking 不會或考不好的人, 可以多試幾次, 也沒問題的. 加上主考官就事論事, 絕不會戲弄考生, 就算沒過考生也會心服口服, 這一點美國人比台灣人幸福多了, 因為在臺灣我們不需要培養這麼多 "職業賽車手" 的, 因為 "培養" 了這麼久, 也沒出過半個世界賽車冠軍, 所以反而要培養循規蹈矩的優良駕駛才對吧!

還有一點是我覺得應該要強調的: 那就是美國人的 "路權" (Right-of-Way) 觀念, 我想開車的朋友應該都知道什麼叫做 "路權" 吧! 臺灣人開車爭先恐後, 路上的每個人都認為 "路權" 是我的, 所以誰也不讓誰, 也因此引發很多爭議與交通事故, 但是美國德州的 Texas Drivers Handbook 明白寫著: Remember, in every situation, Right-of-Way is something to be given, not taken. 也就是說: "路權" 不是給你搶來取用的, 而是用來讓與的, 哇! 真是高竿, 因為我擁有 "路權", 所以才能 "給予", 真是充滿了智慧. 而且, Chapter 4 開宗明義地寫著: Drivers, at times, must yield to others. There are certain rules to help determine the right-of-way, but if the other driver doesn't follow these rules, give him the right-of-way. 也就是說: 駕駛人時時刻刻都要禮讓其他人, 雖然有許多的規則可以用來決定誰擁有先行路權, 但是如果有人不遵守, 那麼請將 "路權" 讓給他. 看來美國人會這麼遵守交通規則, 除了警察的強力執法之外, Department of Public Safety (DPS) 的功勞才真正大, 因為他們已經將這種觀念完全灌輸到每個駕駛人身上了.

後來回到考場時, 我看她拿了手上的成績單, 算了一下分數, 跟我說: You passed! 我接過來一看, 被扣了 17 分, 因為她剛剛嫌東嫌西的地方我都被扣分了, 不過還是超過 70 分, 所以通過了! 她叫我回到辦公室去照相, 按指紋, 然後拿暫時的駕照 (就一張電腦印的紙), 等 2 ~ 4 個星期左右就會收到駕照了. Hooh! 終於辦成來美國的最後一項 Official 事務了, 下回來美國我就可以暢行無阻了, Ya!

高高興興開車回到家時, 走回社區的入口處, 巧遇一個大約五歲的白人小孩在中庭玩耍, 父母也不在旁, 應該是我們樓下的鄰居, 他很大聲地跟我說: I like sweet candies! Tonight I will knock your door, and ask for a lot of candies. Be careful! 喔, 這麼小就會跟我嗆聲, 真是滿強悍的嘛! 我差點忘了今天是萬聖節了 (Halloween), 一時反應不過來, 還好愣了一下之後, 我也不甘示弱地跟他說: Trick-or-Treat!? Come if you dare! I will wait for you with a bunch of witches. We will give you something goooood to eat. Ha, Haaa!!! 放馬過來吧! 我早就準備好三大包的糖果與餅干在等著你們了, ...